作品@玄同
“道不可言,言而非也”
庄子说,道无法用语言表述清楚,能说出来就不是道了。语言文字作为表情达意的工具与载体,本身有一定的局限性。
言不尽意,是一种常态,超越语言文字本身,最终达“意”才是根本。悟道得意,就可以忘言,忽略形式上的表述了。
作品@玄同
除语言文字本身的局限,文学创作也讲究留白,追求弦外之音和言外之意。绘画作为另外一种重要的艺术,同样追求象外之境,在取舍之间表现气韵,在似与不似之间,平衡形与神
的关系。
“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苏轼曾指出,以形论画之高低是幼稚的,强调形似基础上要兼具神韵。
明代沈颢在《画麈》里写道:“似而不似,不似而似”,齐白石也说:“艺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则媚俗,不似为欺世”,他们表述了一致的绘画主张。
作品@大康
和绘画一体的书法,从图画性极强的象形文字,到风格迥异的各家流派,在似与不似的形神之间,由模拟客观,到主观表达情感,不断创新、艺术化,才得以更好地传承。
似与不似的技术语言,所表达的审美观,贯通于艺术的各个领域,投射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赏石,经由趣味审美,在艺术审美和观念审美的层次,也在“似”中力求“不似”,探寻神似的境界。
“似与不似,不似神似”,奇石作为“发现的艺术”,用“形”来承载“神”。好的奇石必是在形美之上,有神韵支撑,有内涵可挖掘。奇石满足了具象的“形”,抽象出意境、神韵,形神兼备,达到神似,才能称为珍品。
除了天然的奇石,文学语言如此、书画理念亦如此。艺术,从产生之初的复制、描摹,超越形式、不断变化,沿着一条难以定义和预知的道路前进。
人们在复制、描摹的基础上,从直白的具象世界,抽象出超越现实的永恒之美,作为感化和鼓舞内心的精神力量,孜孜不倦又生生不息,探索新的美学意义。
作品@醒石
在西方,以写实为主的古典主义油画传统,被“现代艺术之父”塞尚,用表现自我、追求个性化真实的绘画所打破。
伊夫·克莱因用“坠入虚空”的行为艺术,再次向旧的艺术秩序发起挑战。艺术的边界和固有形式不断地被打破,似乎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传达艺术的媒介。
作品@永刚
意识的觉醒、主体精神的自觉,也带来了美学新的深度,人们从物象的世界回过神来,开始学习保持距离。
距离产生的神秘,激起人们更强烈的探索欲,在这样的循环往复中,自然精神与主体精神碰撞融合、融合碰撞,构成艺术不断向前的驱动力。
作品@玄同
朱光潜在《悲剧心理学》中说过:“艺术成功的秘密在于距离的微妙调整。”因为距离,人们开始更深刻地感受“神似”的美感。
欲说还休、适当留白,和物象拉开距离,在朦胧不似的赏析中,才能体会气韵生动的美,进入“花未全开,月未圆”的境界。
作品@玄同
正如谷崎润一郎所推崇的阴翳美学∶“美,不存在于物体之中,而存在于物与物产生的阴翳的波纹和明暗之中。夜明珠置于暗处方能放出光彩,宝石曝露于阳光之下则失去魅力,离开阴翳的作用,也就没有美。”
似与不似,以求神似。神似的美,脱离了事物存在的形式的束缚,在淡雅朦胧、摇曳多姿的视线之外,在似是而非,难以名状的虚实之间,于时光变幻中得以永存,无声无息散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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