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于西汉末年传入长安,已有1900多年的历史。古代的长安,特别是隋唐时代,佛教在这里发展到了鼎盛阶段,完成了印度佛教“中国化”的进程。这里的佛教文化曾直接影响了中国佛教的发展以及周边国家和地区佛教的流传演变,被称为佛教的“第二故乡”。这种影响今天仍然存在。
西安现有佛寺百余所,僧尼约700人,信教群众约8万人。在中国和东南亚影响深远的汉传佛教八大宗派中,有六个宗派的祖庭在西安市:三论宗祖庭草堂寺、法相宗祖庭大慈恩寺、密宗祖庭大兴善寺、华严宗祖庭华严寺、律宗祖庭净业寺、净土宗祖庭香积寺。其他寺院如青龙寺、兴教寺、仙游寺、至相寺、卧龙寺、广仁寺等在历史上都有很大的影响。西安佛教对日本、朝鲜及东南亚国家的佛教都有重大影响,许多国家的僧人和佛教徒经常来西安的佛教寺院朝拜和交流。
当代西安的佛教文化遗存保留了基本的历史形态,尤其南面沿山一带代表性遗存数量多,影响大,维持了历史的延续性。
陕西佛教文化遗存的现状以关中、陕北为主,次有陕南。陕北的特点是北朝和宋代的石刻艺术,在全国佛教石刻艺术中有典型性的意义。关中则不然,虽然经千余年的变迁,与隋唐时代已无法相比,但最有代表性的遗存都基本保留了下来。“面”已不存在,但“点”却保留着。关中以西安为中心,大雁塔是西安的市徽,小雁塔是最有价值的唐代佛塔,大兴善寺重新发挥了密宗祖庭的作用,还有青龙寺、罔极寺、卧龙寺、西五台以及广仁寺、宝庆寺塔等等。碑林、历史博物馆以及各文博单位保存着大量的佛教文化艺术珍品,西安城区的建设中,还不断有新的发现。
五代之后,随着政治中心和文化中心的东移南下,关中地区失去了全国中心的地位,长安城迅速衰败,大部分佛教寺院消失。因而现在西安城区的遗存只是很少一部分,大部分保留在郊县,特别是南面沿山一带的蓝田、长安、周至、户县,以长安县最多,影响也最大。
终南山佛教是长安佛教的组成部分。终南山,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简称南山,是秦岭山脉的一段,西起陕西眉县,东至西安蓝田县,千峰叠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主峰位于长安区境内,海拔2604米。对联:“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中的南山指的就是此山。
终南山自古以来就是著名的修道胜地,它既是佛教的策源地也是道教的发祥地。终南山为世人所瞩目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它的“隐士文化”,终南山自古就有隐逸的传统。中国历史上的不少名人都曾做过“终南隐士”。相传西周的开国元勋姜子牙,入朝前就曾在终南山的磻溪谷中隐居;秦末汉初,有东园公、夏黄公、绮里季、角里四位先生,年皆八旬有余,须眉全白,时称“四皓”,先隐居商山,后隐居终南,终成大业;“汉初三杰”的张良功成身退后“辟谷”于终南山南麓的紫柏山,得以善终;晋时的王嘉、隋唐五代的新罗人金可记、药王孙思邈、仙家钟离权、吕洞宾、刘海蟾以及金元时全真道创始人王重阳、明清时江本实等都曾隐居终南山。终南山历史上高僧辈出,缁素云集,出现过智正、静渊、普安、静蔼、灵裕、虚云等多位高僧大德,然而终南山却始终不太被现代人所重视。直到美国著名汉学家比尔·波特的一部《空谷幽兰》横空出世,更多的国人才知我们的终南山竟然还有着如此的魅力与价值,简直可与希腊的奥林匹斯山相媲美。
如今,终南山已经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为数不多的、还存在隐士的地方。每年都有不少人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在此隐居修行。原终南大茅蓬住持德三说:“对于一个出家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精神上的修炼,为此他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这座山很安静。在中国,我们有几座山,大多数和尚都是为了修行去那里的。这儿就是其中的一座。在这里,出家人修行要靠自己。自唐朝以来,这一带就已经成为那些想致力于宗教修行的人汇集的中心。”
人谓“长安三千金世界,终南百万玉楼台”,“一片白云遮不住,满山红叶尽为僧”,这是最恰当不过的比喻了。据志书记载 ,迨至明代,仅户县一地便有佛寺千余所之多,而且几乎是“无地不寺,无寺不奇”。这偌多的寺院好大一部分即在终南山中。